2007-01-04 汽车周报供搞
多伦多街头咖啡馆很多,尤其是在冬天的傍晚,那些灯光幽暗的咖啡馆显得愈加宁静,透出一份恬适和优雅。从旁边经过时,你会不自觉地朝里面瞥上一眼,映入眼帘的可能是一个依窗独自读书的年轻女子,也或许是一对相对亲昵私语的甜蜜恋人。如果空中飘着片片雪花,那屋内的浪漫仿佛会穿过玻璃窗,静静地倾泻出来。
每到这时,我总会想起三年前去过的埃塞俄比亚——一个位于东非高原上的国家,咖啡的故乡。
那次去亚的斯亚贝巴是报道第三届非洲联盟首脑会议。早就听说埃塞的咖啡有名,既然到了,就没有不品尝的道理。喝咖啡本应坐下来细细品味,不料我的第一杯埃塞咖啡居然是在车上喝的。赶会议的途中经过一家咖啡馆,同事将车子停下,让伙计送上两杯咖啡,我们便在车上喝起来。虽然因为时间匆忙,有点像喝可口可乐,但是必须承认,咖啡的味道的确甚为香浓。
同事问,味道怎样?我答道,果然名不虚传。他笑了,说,这不算什么,真正的埃塞咖啡喝法有一整套的仪式,堪比日本的茶道。
的确,在埃塞俄比亚,喝咖啡既是当地百姓每天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,更是招待客人的重要礼仪。准备咖啡的任务一般由年轻姑娘担当,她们身着绣有花边的白色连衣裙,脸上挂着略带羞涩的笑容。先是把一个浅圆盘放在炭火炉上,然后将洗净的咖啡豆倒入,用一把小木铲不停地翻炒。不久,咖啡豆由浅褐色变成深黑色,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这时,姑娘会铲出几粒咖啡豆,放到盘中,端到客人面前,让大家看看咖啡豆的颜色,闻一闻咖啡豆的香气。当众人点头称赞时,姑娘会把焙好的咖啡豆倒入石臼中,用一个长把锤子舂捣,不多时咖啡豆就被捣成粉末。
接着便是煮咖啡。姑娘用木勺将粉末刮出,倒进陶壶中,加入净水,放在炉子上煮。大约十几分钟后,浓浓的咖啡香就会从细细的壶嘴中冒出。这时,姑娘会在一个盘子上摆上几个瓷杯,然后提起陶壶逐一倒满,送到客人面前,请客人自取。白糖是早已备好的,客人可以根据需要自己添加。
有趣的是,埃塞咖啡的饮用仪式分为三个环节,分别叫做阿博尔、托纳和贝蕾卡,也就是通过向壶中加入热水并煮沸而先后上三次咖啡,这样,咖啡就会变得越来越淡。人们一边品尝香浓的咖啡,一边亲切地交谈。这一整套过程可能持续一个小时,有时甚至两个小时。
埃塞咖啡的独特之处在于气味芳香、口感丰厚,尤其是有一股酒香的味道在嘴里经久不散。咖啡的种类很多,例如哈拉(Harrar)咖啡、季马(Djimmah)咖啡、锡达莫(Sidamo)咖啡、拉卡姆蒂(Lekempti)咖啡,季马和锡达莫咖啡豆外表不太讨人喜欢,但口味甚佳。
提起咖啡,人们会想到巴西、哥伦比亚,会想到雀巢、麦氏,许多人并不知道埃塞俄比亚是咖啡的故乡。相传在公元900年左右,埃塞一个叫卡法(Kafa)的小地方的居民发现牛羊吃了一种红色野果后欢蹦乱跳,兴奋异常,后来便采摘这种野果煮汁解渴,感觉醇香无比,饮后精神倍爽。于是当地居民便开始栽种这种植物,由此开始了大规模的咖啡种植。当地以“卡法”命名这种植物,传到西方便成了“咖啡”(Coffee)。
埃塞是世界上主要咖啡生产国之一,全国有大约1200万人从事咖啡生产,国家外汇收入的主要来源就是咖啡出口。尽管埃塞咖啡出口量很大,但是种植咖啡的农民非常贫困,但是大部分利润都被西方跨国公司拿走。埃塞政府曾试图在美国为本国的三种出口咖啡豆进行商标注册,因为如能进行注册,每年将为埃塞带来8千万美元的额外收入,将改善咖啡农的收入状况。但此举遭到了美国国家咖啡组织的阻挠,而阻挠商标注册的幕后推手据称就是美国的咖啡巨头——星巴克公司,但星巴克对此予以否认。
咖啡常常被视为优雅和浪漫的代名词,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人耳熟能详的“味道好极了”(雀巢咖啡)、“滴滴香浓,意犹未尽”(麦氏咖啡)更成为广告语中的经典,但是,在咖啡的故乡埃塞俄比亚,咖啡与优雅和浪漫并无任何关联,在这个贫困的国家里,咖啡是人们的生活伴侣,每天饮上几杯,可以让他们在艰难的生活中体味到一丝难得的芳香。
喝过埃塞咖啡的人,几乎都对其独有的醇香味道赞不绝口。遗憾的是,埃塞人既缺乏强烈的名牌意识,也缺乏精美的包装技术,致使美味的埃塞咖啡只能以普通的大宗货物出口,当经过西方大公司之手而身价倍增后,那丰厚的利润也早与埃塞人无关了。
因为惦念,后来去肯尼亚开会时又让同事从埃塞带了两袋咖啡,但是离开时却因疏忽忘在客房里,此事令我懊悔了好一阵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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