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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梅案内幕:没有赢家 每个人都是受害者

2007-02-04 来源: 中新网

 贺绍强夫妇争夺女儿的官司打了整整七年,在这七年中,很多好心人向这对夫妇伸出了援手。《新闻晚报》记者专访了帮助贺绍强夫妇募集捐款的黄净、为贺家出谋划策的岳东晓,以及免费为贺家打官司的美国律师戴维·希格尔,三人都说,贺梅案的最终结果让他们倍感欣慰。

  身陷窘境决定寄养女儿

  贺氏夫妇夺女一案从2000年开打,而住在孟菲斯的黄净是从2002年2月起开始关注这一案件,他也是最早支持贺绍强夫妇的华人之一。黄净说,贺绍强最初并不愿意向别人公开自己的处境,大家对贺梅被寄养一事只是有个模糊的了解。

  贺绍强1995年持留学签证到美国亚利桑那州州立大学读研究生,出国前是大学英语教师。1998年,贺绍强研究生毕业,转到田纳西州孟菲斯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。同一年,就在贺绍强的妻子罗秦怀孕时,一名中国女留学生控告贺绍强对其进行性骚扰。在性骚扰案尚未得出结论之前,贺绍强就读的学校取消了他的奖学金,并中止了他的学业。

  1999年1月28日,贺绍强夫妇的长女贺梅呱呱坠地。失去经济来源又面临法律诉讼的夫妇俩决定把女儿寄养到他人家中,等性骚扰的官司完结后再把女儿接回。

  为了保险监护权被转交

  通过当地的教会组织“第二长老会”,贺绍强夫妇将还没满月的贺梅寄养给了贝克一家,为期三个月。当时,贺家对伸出援手的贝克家充满了信任和感激。

  三个月的寄养期很快过去了,然而,贺家却还没有做好把小贺梅接回家的准备。这时,贝克家提出,小贺梅没有医疗保险,这在美国是很严重的问题。贝克家建议,可以让小贺梅加入他们家的医疗保险,但前提是必须把孩子的法律监护权从贺家转到贝克家。贺绍强夫妇采纳了这一建议,并签署了协议。

  黄净说,他曾经看到过这份协议的复印件,协议写的非常简单———“贺绍强夫妇把贺梅的监护权交给贝克夫妇”。“监护权分两种,一种是寄养,生身父母可以在寄养期满后领回孩子,”黄净解释说,“另一种是领养,生身父母不能领回孩子。”

  当时对贝克夫妇的好意心存感激的贺绍强和罗秦没有想到,这样一份没有加上监护权转移期限、模棱两可的协议会让他们陷入长达7年的“夺女战”。

  寻求帮助支持者遭遇压力

  贝克夫妇高薪聘请了曾任联邦法官、在司法界工作了三十多年的知名律师拉里·帕里希。帕里希不仅要求移民局驱逐贺绍强夫妇,当罗秦在法庭上情绪失控时,帕里希还指责她精神失常,导致罗秦两次被投入监狱。同时,在帕里希的影响下,2002年2月,法官向贺绍强夫妇提出一系列要求:不得向其他人、尤其是记者透露案情;不得看望贺梅;没收由贺绍强保管的贺梅的美国护照;缴纳1.5万美元押金……

  在遭遇了这样的待遇之后,贺绍强夫妇的处境更为艰难,他们开始主动寻求各界的帮助,黄净和他的几位朋友就是在此时介入了这一案件。

  回忆起当初的决定,黄净说,他不是没有犹豫过,毕竟贺绍强曾被指控过性骚扰中国女同学,将孩子送给别人寄养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。“我们和贺绍强夫妇、和教会的人都谈过,也曾经调过案件的材料来看,我们认为,虽然贺绍强有缺点,但他是一时糊涂,他不应该承担失去女儿的痛苦。我们支持贺绍强夫妇不仅仅因为他们是中国人,而是因为这样的判决从伦理上来说不人道,从法律上来说不合法。”

  黄净说,贺氏夫妇争女案的情况被披露后,一时间出现不少流言,连他们这群支持者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,“我的孩子和小贺梅同龄,他们出生的时间只相差两个月。我看到贺梅时,会想到我自己的孩子,这也是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之一。”

  矛盾爆发两家分别上诉

  协议签署之后,贝克家开始阻拦贺绍强夫妇探望贺梅。2000年5月,贺家向法院提出要收回孩子的抚养权,但法官拒绝了贺家的请求。

  小贺梅两岁生日当天,两家的矛盾达到顶峰。当时,罗秦想带着孩子去照相馆照张全家福寄回中国,但贝克夫妇不允许,还叫来了警察。警察警告贺绍强与罗秦,“再来这儿就把你们送进监狱”。

  就在贺绍强夫妇被贝克家扫地出门的同时,贝克家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诉讼事宜。2001年6月,贝克夫妇起诉贺绍强夫妇抛弃孩子。在田纳西州,亲生父母4个月不探望孩子就算抛弃孩子,而此时,距离贺绍强夫妇上一次探望小贺梅正好5个月。

  挺身而出律师免费打官司

  在黄净等人的支持下,向贺绍强夫妇提供帮助的人越来越多———寄来捐款的、前往法庭旁听的、为贺家出谋划策的……在这些好心人中,有一个名叫戴维·希格尔的律师,在听说了贺绍强夫妇的遭遇之后,他决定免费为他们打官司。

  “在了解了这个案子之后,我非常震惊,”希格尔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,“法庭提出了一大堆要求,甚至还要他们缴纳1.5万美元的押金。我认为,我能为他们做的,就是帮他们打赢这场官司,所以我愿意不收任何费用为他们争取公平的判决。”

  律师费算是省下了,但复印材料、购买庭审记录、支付证人食宿等都需要花钱。黄净和朋友们一起建立了一个基金会,管理来自全球的捐款。

  晴天霹雳孩子判给养父母

  2003年,贺绍强的“性骚扰案”了结,法庭宣布他无罪。2004年,孟菲斯巡回法庭审理贺梅监护权案。黄净说,主审此案的法官每天审理的时间长达十多个小时,这让他们以为,法官能公平公正地做出决定。

  在法庭预定公布审理结果的当天,贺绍强夫妇正和他们的支持者聚集在旅馆里等待好消息的时候,他们却在电视看到了案件宣判的新闻———法庭不但把贺梅的监护权判给贝克夫妇,还剥夺了贺绍强与罗秦的父母权。法官认为,贝克家的生活条件明显地更适合贺梅成长。

  黄净说,得知这一判决时他很难过,“这对孩子的伤害非常大。贺梅长大后,会在报纸上看到相关的报道,当她发现自己的生身父母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磨难,她会怎么想?”希格尔也说,这样的判决让他感到震惊,“判决在全美引起了争议,绝大多数人对此持反对态度。”

  主动出击驳斥对方歪理

  2006年4月,田纳西州高等法院接受了贺绍强夫妇的上诉申请。这时候,贺家的优势开始逐渐显现,在这个过程中,一名来自中国湖南的物理学博士岳东晓功不可没。贺绍强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,岳东晓是用“孙子兵法”和法官打交道。而岳东晓自己则说,他不过是灵活地运用了法律和事实。

  贝克家的律师称,贺绍强夫妇故意遗弃孩子,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证据就是贺家没有支付过孩子的抚养费。而岳东晓从贝克家的陈述中找出了破绽,“贝克家曾说过,从签定转交监护权的那一刻起就负担起对孩子的所有责任,”岳东晓对本报记者说,“这意味着,贝克家认定贺家对孩子的责任是零,也就是说,他们自动放弃了向贺家要求抚养费的权利。”

  就是这样,贝克家保留孩子的理由被岳东晓一一驳斥。在高等法院庭审期间,岳东晓还帮助贺绍强起草了一份文件,请求高等法院直接宣判孩子的父母权和监护权。“如果只把父母权判给贺家,这对贺家来说不过是张空头支票,”岳东晓说,“因为之前的审判中已经认定两家签署的监护权转移协议有效。只有同时宣判父母权和监护权,孩子才能回到贺绍强夫妇身边。”

  峰回路转终于夺回抚养权

  今年1月23日,纠缠了7年的官司尘埃落定,贺绍强夫妇终于夺回了女儿的抚养权。希格尔说,这个结果无论对贺家还是美国的司法体系,都有重要的意义。“对贺家来说,他们要回了他们的女儿。对美国这样一个‘案例法’国家来说,贺梅案也许会为以后的同类案件确定审理原则。”

  黄净说,听到贺家夺回女儿的那一刻,“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。”黄净现在考虑的,是给每个向基金会捐过款的好心人写封信,告诉他们捐款的用途和案子的情况,“案子了结了,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。”

  希格尔表示,贝克夫妇即使上诉,法院也不太可能会接受他们的诉状,现在的关键在于贝克家和贺家要在心理学家的帮助下,让小贺梅尽快适应在贺家的生活。

  没有赢家每个人都是受害者

  回想起帮助贺家打官司的这几年,黄净和岳东晓都说,他们变成了半个法律通。岳东晓说,他现在能像律师一样写报告,甚至还有人会向他求教法律问题。而黄净则说,这个案子其实没有一个赢家,“贺家把孩子拱手相让,他们对这个错误要负主要责任。而用拆散他人家庭的方法来‘爱’孩子的贝克家也有错。孩子总是和亲生父母一起生活比较好,这是常识性的,任何与之相违背的做法都应该避免。”

  贺梅和贝克家的小女儿相差一岁,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。如今,贺梅将被送还给贺绍强夫妇,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姐妹正面临着分别。“这对贺梅肯定有伤害,”黄净说,“在这个案子中,每个人都是受害者,受伤害最深的,就是贺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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