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-05-21 来源:世界日报
移民家庭因为经济因素,常常被迫“一个家庭拆成两个”,先生在海外赚钱,妻子带着孩子在加拿大念书。夫妻长期分离的结果,一个家庭最后可能真的变成两个。 10年前两位航空公司机师风光地携家带眷移民,最后一个落得以离婚收场,一个则是夫妻、父子对簿公堂,就是分偶家庭亲密关系生变明显的案例。
某航空公司机师刘嘉信与妻子,原本是一对神仙眷属,两人的关系在移民的第七年开始产生变化,刘太太发现原本一个月会回家住一周的先生,变成住个二天就走,而且回家时跑到地下室住,还嫌妻子脾气不好,刘太太表示会改,但却得到“你是有改,但改得不自然”的评语。
后来是人不回来了,一张离婚协议书从台湾寄过来,刘太太未予理会。接着就是长达二年多的官司,刘嘉信以“妻子对母亲态度极不友善”为由,向桃园地方法院诉请判决离婚。妻子不同意,并提出证据表示未与婆婆同住,却每年回去探视老人一周等等。家事法庭法官熊祥云于2005年3月9日正式判决“驳回”,也就是判决离婚的声请没有成立,刘嘉信必须给付生活费。但刘嘉信不服,继续上诉中。
夫妻突然反目,先生不再汇钱过来,让原本过闲适平静生活的妻子,面临立即的生活压力。刘太太说,他们在本拿比的房子是用两个人的名字买的,她既不能卖也不能贷款,为了生活,她到西餐厅的厨房帮忙,19岁的儿子也一起去端盘子。
“我整整哭了一年多,只要一想到就不停地掉眼泪,体重一下子掉了10磅。刚开始去餐厅打工时,还觉得很羞耻,不敢让别人知道,连工作时休息的半小时空档都会流眼泪。现在我已相信我可以用我的双手养活孩子。”刘太太说。
她还透露,在未移民之前,她是外商公司的秘书,收入比先生好,刚到加拿大时,两个孩子一个7岁一个9岁,每天要接接送送的,她没有办法工作,也相信一个人的收入就可以养家,从来没想到会在小孩上大学前夕,家里正需要钱的时候,突然陷于孤立无援之地。
没做过粗活的她,最近正忙着看医生,因为用力不当,两双手都得了“腕隧道症候群”。她还忍受割伤、烫伤,撑着柔弱的身体把工作做下来。“法院判决给了我面子,却没有里子,法院要我先生付生活费,他不但不付,而且已经二年没看孩子,他还因为儿子刷他的信用卡,控告我窃盗,案子已不起诉处分。更绝的是,他已跳槽到一家大陆的航空公司,台湾的资产全数变卖,我连请求强制处分都没办法。”刘太太说。
赢了官司的她,不但没拿到生活费,还付了大笔律师费与机票费,有限的存款几近用磬。“他要变心是他的自由,我不能要求他一辈子爱我,但是起码要负起当父亲的责任,才算玩得有格调,孩子的教养费用要处理清楚,而不是躲起来不见面。”她说。
另一个机师曹吉屏的前妻王凤莲,也有类似过程,但她离婚后拥有在三角洲的房子,因此情况稍好一些。因为带着3岁、9岁及12岁的三个孩子,曾经担任记者的她,移民后以家庭为重,不但没外出工作,连英文都没去学,因为先生说:“学什么英文,你破锣破锅摔算了。”就连想学太极拳,也因为先生说:“上什么邪门歪道”而打消念头。百般配合的结果,还是以离婚收场。
“我根本不愿意移民,是他逼我来的,从一开始他就常常搞失踪,动不动就不接我电话,不给我值班表,一个人在这里带孩子很没有安全感。以前我很怕他不要我,所以处处隐忍,后来我发现他在台湾搬家了,连住址都不给我,圣诞节把孩子接回台湾,将我一个人丢这里,我就决定这个人我不要了。”王凤莲说。
原本一直担心被先生抛弃的她,2005年主动提出离婚要求,而且获得在三角洲的房子。不过,离婚协议书上写明一个月二千元孩子养育费,前夫已有一阵子没付,而且也没有入境加拿大探亲孩子。
“他是跟太太离婚,又不是跟孩子离婚,怎么能连孩子也不看?”她说。离婚后虽然拥有房子,却没钱养房子,王凤莲先后当过洗衣店员工与服装店店员。她说,“在洗衣店一天得包上千件衣服,背上贴得都是萨隆巴斯,天天回家都哭。现在我以自己能靠双手赚钱为荣,只是与社会脱节太久,只能做薪资低的工作。”
从机长太太,一下子变成厨工与店员,刘太太与王凤莲都发现移民者的婚姻路不好走,而且法律保障不了生活,无论是在台湾的法院判决,或是在加拿大所签的协议书,当应付生活费的那一方刻意躲起来时,法律也拿他们没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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